>>> 戳我直接看全本<<<<

1 青云路,黄金价一名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到底能贪多少?管辖不过百里的土地,

品阶比不上京官殿前一条狗。可就是如此,有些地方知县却被誉为“土皇帝”。三年清知府,

十万雪花银?那是没见过世面的!让我来告诉你真相!三年能捞够八辈子花的钱,

油水多到根本想象不到。我叫冯思贤,清河县的七品知县。思贤,冯思贤。

我爹是个考了一辈子都没中秀才的老童生,给我取这个名字,

怕是耗尽了他对圣贤书最后一点可怜的幻想。他希望我时刻思慕贤德,光宗耀祖。

他们都说我冯家祖坟冒了青烟,十年寒窗一朝得中,是文曲星下凡。狗屁!我那十年寒窗,

烧的不是青烟,是我爹娘一辈子的心血,是我冯家三代人的骨血。为了那几本耗纸,

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我娘熬瞎了眼睛给人绣帕子,我爹寒冬腊月里去给人家抄书,

冻得十指开裂,像老树的枯枝。最让我夜里惊醒的,是我那妹妹。小我五岁,

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爹娘原本想着我中了举,能给她找个好人家。可等不及了。

为了凑钱给我上京赶考,打点门路,祖上三代留下的那点薄田全卖了也不够。最后,

是我爹红着眼圈,我妈哭晕过去三次,还是把妹妹送去了五十里外李员外家当填房。

那员外比我爹岁数都大,听说前头死了三个老婆。换回来两百两雪花银。我捧着那银子,

感觉它烫得吓人,上面沾着我妹一辈子的眼泪。我爹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只是反复念叨:“思贤,思贤啊,争气,一定要争气……”争气?这世道,气是争来的吗?

是买来的!殿试之后,吏部候选。那才是真正见世面的地方。侯缺的举子挤满了京城的客栈,

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那点实缺,像饿狼盯着肉。没有门路,没有银子,你就只能等着发霉。

我自个儿,揣着最后剩下的几十两银子,在吏部陈主事家门口,从晌午跪到宵禁。磕头,

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地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直到额头血肉模糊,血糊住了眼睛。

门房出来啐了我一口:“滚远点,惊扰了老爷,打断你的腿!”最后,

是一个同样候缺的“同年”看不下去,把我搀起来,低声点了我一句:“兄弟,光磕头没用,

得听响儿。”我把身上最后那点银子,连同我娘偷偷塞给我的一块压箱底的玉佩,

一起塞给了门房。第二天,我才得以进门,在那位鼻孔朝天的陈主事面前,又磕了无数个头,

说尽了这辈子最谄媚的话,才换来他笔下这么轻轻一勾一个鸟不拉屎、十年九涝的清河县。

我离开京城那天,回头望了望那巍峨的城门。心里没有半分得意,

只有一片冰冷的狼藉和滔天的恨意。我这十年读的圣贤书,最终学会的,

就是怎么把头磕得更响,怎么把腰弯得更低。圣贤道理救不了我爹娘,救不了我妹妹,

更救不了我。我来这清河,不是来当圣人的,我是来收账的!连本带利,把我家失去的,

把我尊严丢掉的,一文不少地,全都捞回来!2 衙门口,聚宝盆清河县果然穷酸。

城墙破败,街道狭窄,百姓面黄肌瘦,看人的眼神都带着一种麻木的畏缩。很好,怕就好,

怕了,才听话。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朱红大门,黑漆公堂,明镜高悬的匾额,

从今往后,就是我冯思贤的聚宝盆!我的师爷姓钱,是个在衙门里混了三十年的老油条,

眼皮一搭就能看透官司里的油水。我很满意,我需要的就是这种人才。上任第三天,

就有案子了。城东“锦绣坊”的布庄张老板,

状告他店里的伙计刘五偷了库房里百匹上好的苏杭绸缎。状子一递上来,

钱师爷那绿豆小眼一眯,凑到我耳边,声音低得像毒蛇吐信:“老爷,张老板有钱,

刘五有冤。”就这八个字,我全懂了。升堂。惊堂木一拍,两班衙役水火棍捣地,

喊着“威——武——”。那张老板肥头大耳,穿着绸缎褂子,手上好几个金戒指。

刘五则是个黑瘦的汉子,穿着带补丁的粗布衣服,跪在那里浑身发抖,

嘴里只会喊“青天大老爷明鉴,小的冤枉啊!

”我看都没看那所谓的“赃物”——几匹明显是劣质货的布。当堂拍板:“人证物证俱在,

还敢狡辩?刘五,你行迹可疑,偷盗之嫌重大!先行收监,待本官细细查访!”罪名?

不需要定罪。先扔进大牢再说。那地方,好人进去也得脱层皮。不用打,就饿着。不出三天,

刘五那年迈的老娘就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跪倒在我官邸的后门。老人家头发全白,

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手里捧着一个粗瓦罐,说是自家腌的咸菜,求青天大老爷开恩,

饶了她儿子。我让门子接了。罐子很沉。掂量一下,底部用油布包着,是十两散碎银子。

冰凉的银子,似乎还带着老人家身体的余温。我收了银子,但人,没放。十两?

只够买你儿子少受几天罪。第四天,张老板急了。他托关系走门路,

竟把礼送到了我新纳的小妾春桃那里。春桃捧进来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套点翠镶珍珠的头面,

流光溢彩。“老爷,张老板说是给夫人赏玩的。”春桃眼睛都看直了。我拿起来掂了掂,

又看了看工艺,心里冷笑:至少值二百两。这肥猪,倒是舍得下本钱。人情到了,

就该办事了。我再次升堂。刘五被拖上来时,已经饿得脱了相,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真的像个鬼。他老娘在堂下看着,哭得几乎晕厥。我把惊堂木一拍,

声音“和缓”了许多:“刘五,你偷盗之事,本官查证,尚有疑点。念你家有高堂老母,

无人奉养,本官体恤上天好生之德,姑且念你初犯,偷盗之罪可免。”刘五和他老娘闻言,

眼里瞬间爆发出死里逃生的光芒,拼命磕头。我话锋一转:“然则,张老板损失惨重,

亦是实情。国法可悯,人情难却。你必须赔偿张老板绸缎损失,共计白银一百五十两。

”堂下瞬间安静了。刘五脸上的血色刚回来一点,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一百五十两?

他这种人家,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钱。

“老爷……小的……小的实在拿不出啊……”他绝望地哀嚎。“哦?拿不出?”我故作沉吟,

看向张老板:“张老板,你看这……”张老板多精明的一个人,立刻接口:“老爷明断!

只要他肯赔,钱可以慢慢还。若是实在没钱……刘某和他婆娘手脚还算麻利,可以签了活契,

来我店里做工抵债,直到还清为止。”我点点头:“嗯,倒也两全其美。刘五,你意下如何?

”他还能如何?要么现在死在牢里老娘饿死在家,要么全家给人当牛做马。他颤抖着,

在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卖身契上按了手印。你看,我都没判他有罪,

我还落了个宽厚仁德的好名声。张老板拿回了“损失”,还得了一家子免费的终身奴仆。

你觉得他那套点翠头面,花得值不值呢?至于刘五是否真的偷了东西?谁在乎。

他老母亲那十两“润笔费”,就算是孝敬给我这“青天大老爷”,

替他们写下一个悲惨结局的酬劳了。灭门的府尹,破家的知县。在这三尺公堂之上,

我就是能决定他们生死的爷!3 鼠雀耗,血肉粮光靠公堂上那点零敲碎打的“生意”,

来钱还是太慢,如同溪流,难填欲壑。真正的滔天巨利,

藏在鱼鳞册和黄册那一行行枯燥的数字里,藏在春种秋收的循环里。

这才是刮地皮的正经路子,是能让我冯思贤真正连本带利收回“投资”的阳关大道——不,

是他们的黄泉路,我的黄金道。朝廷的正税,明面上的,一粒米、一文钱都不能少。

那是国法,是考绩的硬杠子,是递给上面的投名状,动不得。但国法没说,

我不能在上面加点“耗”啊!这“耗”字,学问可就大了。是老鼠麻雀吃了,

是风吹日晒耗了,是搬运存储折了?全凭我一张嘴。这就叫“合法”的盘剥。

夏粮入库的日子到了。这是我上任后第一个大日子。天还没亮,

我就让钱师爷召集所有衙役、书办、仓大使,在前堂训话。我穿着崭新的鸂鶒补服,

扫视着底下这群将来替我爪牙的胥吏,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诸位,

皇粮国税,国之根本。征收之事,关乎朝廷体面,也关乎我等的前程饭碗。

今年清河县遭了春旱,收成怕是比往年要差些……”我顿了顿,看着他们有些闪烁的眼神,

继续道:“但,府台大人那里,定额是一石也不能少的!非但不能少,这粮食从田间到官仓,

路途遥远,鼠吃雀啄,车运船载,颠簸损耗,入库之后,尚有潮湿霉变之忧……这些损耗,

难道要尔等自掏腰包填补?难道要本官这微薄俸禄来贴补吗?”底下人鸦雀无声,

都是老油条,自然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钱师爷立刻躬身接口,

唱起了双簧:“老爷体恤下情,所言极是!依小的看,每石粮,除了正税一斗,

再加收三升‘鼠雀耗’,以备不测,方为稳妥之道。”“三升?”我故作沉吟,

手指在案桌上轻轻敲击,仿佛在权衡天大的难题。半晌,才“勉为其难”地点头:“唉,

百姓亦是不易……但为了国事,也只能如此了。就按师爷说的办吧。记住,征收之时,

务必要……嗯,‘公平’、‘体面’,不得滋扰生事,但也不得短斤缺两!”“是!

”底下人齐声应喝,眼神里都透出一种心照不宣的兴奋。老爷划下了道,

他们就知道该怎么跑了。多收的这三升,自然有大半会流入他们自己的口袋,但大头,

必然是我的。这就是规矩。我亲自去了征粮现场。官仓前的空地上一片喧嚣混乱,尘土飞扬。

面黄肌瘦的农户们,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将家里最好的、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粮食送来。

他们脸上带着敬畏,更多的是麻木和深深的忧虑。衙役们拿着巨大的官斗,吆五喝六。

农户颤巍巍地将粮食倒进斗里,衙役狠狠往下顿几下,让粮食压实,堆起尖尖的一座小山。

然后,旁边拿着刮板的书办,面无表情,用那特制的、边缘锋利的长木刮板,

照着斗口狠狠一刮!“哗啦——”那冒尖的一部分粮食瞬间被刮落在地,混入尘土。“一斗!

”书办高声唱数,旁边的差役便记上一笔。一个老农看着那被刮掉的金黄粟米,

嘴唇哆嗦得像风中的落叶,那是他老伴病了都舍不得多吃一口的精粮啊!

他下意识地伸出枯柴般的手,似乎想去捧起那些洒落的米粒,嘴里发出几乎听不清的哀鸣。

“老天爷……这…这得多少老鼠雀儿,才…才吃得完这三升啊……”话还没说完,

旁边监督的衙役头目,眼睛一瞪,手中的鞭子如同毒蛇般抽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

落在老农的脊背上,破旧的衣衫立刻裂开一道口子。“老杀才!嘟囔什么?!

老爷定的‘鼠雀耗’,乃是朝廷体恤的恩典!也是你能嚼舌根的?!路上被鸟雀偷吃,

被老鼠啃噬,入库受了潮气,难道要老爷自己贴钱?再敢多嘴,再加收你的‘口舌耗’!

看你有多少粮食够罚!”老农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抱着头瑟瑟发抖,再不敢言语。

周围的农户们都低下了头,敢怒不敢言,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绝望。我看着这一幕,

心里没有半分波澜,甚至有一丝快意。当年我跪在吏部门前,不也是这般蝼蚁模样?如今,

角色调换,我才明白权力的滋味如此甘美。他们的恐惧,就是我威严的注脚。这一天下来,

官仓里堆满了粮食。账面上,收足了朝廷的正税。而多收上来的那几千石“鼠雀耗”,

则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夜里被装上车,通过我的心腹,运往邻县王员外的私仓。

价格自然比市价低不少,但这是无本的买卖,量大,安全。王员外笑得见牙不见眼,

当晚就送来了第一笔分润,整整两千两白银的庄票。摸着那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纸,

我仿佛能闻到新麦的香气——不,是银子的冷香。官仓的账目?钱师爷做得天衣无缝。

损耗多少,库存多少,条条清晰,任谁也挑不出错处。至于那些交完税耗之后,

家里米缸已经见底的农户怎么过冬?那不是我需要思考的问题。饿死了,是他们命不好,

赖不着父母官。到了秋天,果然如我所料,秋汛凶猛,黄河再度泛滥,

下游几个县成了汪洋泽国。哀鸿遍野,灾民如同潮水般向着我们这些上游县城涌来。

恐慌在蔓延,但对我来说,这却是天赐的良机!

朝廷的赈灾文书和拨粮公文几乎是前后脚到的。

看着户部公文上那鲜红的大印和“叁萬石”的字样,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血液奔涌。

这不是粮食,这是堆成山的白银!是老天爷赏下来的,最大最肥的一块肉!

粮船抵达清河县码头的那个夜晚,没有月亮,只有淅淅沥沥的冷雨。

王员外的人手早已扮作民夫,在码头上“等候多时”了,

领头的甚至是我那两个最得力的班头。火把在雨中摇曳,光影诡谲。

一场偷天换日的大戏在夜幕和雨声的掩护下上演。力夫们喊着号子,

将船上那沉甸甸的、装着上好白米的麻包卸下,却并不运往官仓,

而是直接装上了王员外准备好的车队。同时,从另一个方向,

另一批车队运来了一袋袋轻飘飘的、里面掺了大量沙土和霉变陈米的糙米袋子,

重新装上空了的粮船,运往所谓的“官仓”。整个过程紧张、沉默,却又高效得可怕。

汗水、雨水、还有人们紧张粗重的呼吸声混杂在一起。等到天色微明,雨停了,

一切也已尘埃落定。三万石白米变成了不足一万石还能勉强称之为“米”的东西。

王员外的人带着真正的粮食迅速消失在晨雾中。很快,八千两白银,

就被悄悄抬进了我的后宅。摸着那些冰凉的、带着夜雨湿气的银锭,

我感到一种近乎战栗的满足。这笔横财,比我过去大半年辛苦搜刮的加起来还要多!第二天,

县衙门口和几个城门处,支起了巨大的粥棚。那口大锅里熬着的“粥”,清可照人,

米粒寥寥无几,勺子沉下去,捞上来的半是浑浊的汤水,半是沙砾。灾民们饿得眼睛发绿,

为了这一口能硌掉牙、划伤喉的“救命粥”,互相推搡、踩踏,每天都有体弱的人倒下,

就再也没能爬起来。我选了个天气稍好的日子,穿着半旧的官袍,带着三班衙役,

前呼后拥地去巡视粥厂。看着那些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灾民,

看着他们眼中麻木的绝望和偶尔闪过的凶光。我拿起勺子,在锅里搅了搅,舀起半勺沙粥,

然后重重叹了口气,声音沉痛得几乎能挤出眼泪:“乡亲们!本官知道你们苦,知道你们饿!

可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拔下的粮食就这么多,杯水车薪啊!本官已是竭尽全力,

甚至捐出了自己的俸禄,也只能让大伙儿喝上这口粥了!忍一忍,再忍一忍!共度时艰,

一定要相信朝廷,相信皇上!”我的“表演”情真意切。底下的灾民沉默着,

大多数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或者盯着那口锅。但人群深处,有一些目光,像冰冷的刀子,

刺在我身上,让我心里那点虚伪的悲悯瞬间消散,只剩下一种居高临下的厌恶和警惕。

这些刁民,懂什么?能有的吃就不错了!我拂袖转身,离开这弥漫着绝望和死亡气息的地方。

身后,是衙役们维持秩序的呵斥声,以及灾民们为了争抢一碗薄粥而发出的微弱嘶吼。

地窖里的银子,似乎又增加了不少分量。4 功德桥,阎王债要说来钱最快、最狠,

还能捞足官声政绩,堵住悠悠众口的,莫过于兴修水利、铺路架桥这类“功德无量”的工程。

这简直是为我冯思贤量身定做的生财之道。机会很快就来了。县南二十里,

有一座通往府城官道的石桥,名叫“永济桥”。名号取得好,却早已名不副实。

去年夏天一场山洪,冲垮了大半个桥墩,如今只剩几根歪歪斜斜的石柱戳在河里,

桥面塌了大半,像个被打断了脊梁骨的乞丐,趴在那里苟延残喘。

乡民们要去府城买卖货物、走亲访友,得多绕出四十里山路,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好,

太好了!这破桥简直是天赐的良机。它越破,越惨,我的文章就越好做。我换上便服,

特意叫上钱师爷和几个衙役,亲自去“勘察”了一趟。站在残破的桥头,河风猎猎,

吹得我衣袍作响。我指着那断桥,脸上露出沉痛无比的表情,对钱师爷叹息道:“钱师爷,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