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你妈又住院了，赶紧请假过来照顾。"听到丈夫李浩然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看着手中刚签好的离职信，忍不住笑了。前世的我为了这个家，辞掉年薪二十万的工作，
在医院陪床十年，最后累死在病房里。重生回到三年前，我绝不会再当那个免费保姆。
"你妈住院，为什么要我去？"我淡淡问道。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李浩然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雨晴，你在说什么？妈是你婆婆，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个屁。"我直接挂断电话。1李浩然风风火火赶回家的时候，我正在客厅里敷面膜，
悠闲地刷着手机。"雨晴！你怎么还在家里？妈都住院三个小时了！"他脸色铁青，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我慢条斯理地撕下面膜，看着镜子里二十五岁的自己。
前世这个时候，我已经为了照顾婆婆辞职在家，每天围着灶台和病床转，
皮肤粗糙得像老树皮。这一世，我绝不会重蹈覆辙。"住院了就住院呗，关我什么事？
"我起身走向厨房，"我还没吃晚饭呢。"李浩然几乎要跳起来："关你什么事？
那是你婆婆！你作为儿媳妇，照顾婆婆天经地义！""天经地义？"我笑了，
"那你作为儿子，照顾亲妈不是更天经地义？""我要上班赚钱！""我也要上班赚钱啊。
"我打开冰箱，拿出一盒酸奶，"我一个月两万块的工资，
比你这个五千块的销售员赚得多多了。"李浩然的脸瞬间涨红："你什么意思？
嫌弃我赚得少？""我没嫌弃你赚得少，我只是说明我的工作比你的重要。"我坐到沙发上，
翘起二郎腿，"你妈住院，你请假照顾去。别什么事都指望我。""方雨晴！
"李浩然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还是不是女人？还有没有良心？
妈为了这个家操劳一辈子，现在老了病了，你就这么对她？"我差点笑出声。
王秀英为了这个家操劳一辈子？她倒是为了小儿子李浩威操劳一辈子，
从来没把我当成过家人。前世我在医院照顾她十年，她除了指挥我干活，
就是数落我这不好那不好。最喜欢当着医生护士的面说："我家雨晴就是命苦，
摊上我这么个婆婆。"每次都说得我像个十恶不赦的恶媳妇。后来我才知道，
她背地里逢人就夸小儿子孝顺，说大儿媳妇照顾她是应该的，小儿子在外面打拼不容易。
"李浩然，你妈为这个家操劳什么了？"我冷笑一声，"她每个月拿着你爸的退休金三千块，
还要你每月给她一千块生活费。她住的房子是你爸单位分的，水电物业费都是你交。
她除了买菜做饭，还干什么了？""你..."李浩然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你妈最大的贡献就是生了你们兄弟俩，然后把你们一个养成妈宝男，一个养成废物。
"我站起身，走到李浩然面前，"三十岁的人了，妈住个院都要老婆去照顾，
你不觉得丢人吗？"李浩然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雨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变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啊，我以前确实不是这样的。前世的我温柔贤惠，任劳任怨，
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结果呢？累死在医院病床前，李浩然都没来得及见我最后一面，
因为他在陪小情人逛商场。"人总会变的。"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我现在就去医院，
不过不是去照顾你妈，是去告诉她，我不会再伺候她了。"李浩然急了："雨晴，
你不能这样！妈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那是你的事。"我拿起包就往外走，
"你是孝子，你想怎么孝顺就怎么孝顺，别拉上我。""方雨晴！你给我站住！
"我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身后传来李浩然愤怒的吼声和摔东西的声音。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李浩然这会儿还以为我只是闹脾气，以为哄哄就好了。他不知道，
我已经看透了这个家的真面目，再也不会回头了。2人民医院内科病房里，
王秀英正靠在床头跟护工大妈聊天。看到我出现在门口，她脸上立刻换上了痛苦的表情，
虚弱地说："雨晴啊，你总算来了。妈这心脏病又犯了，差点就过去了。
"我看了一眼她床头的病历本：急性肠胃炎。"妈，您这是肠胃炎，不是心脏病。
"我走到床边，语气平静。王秀英愣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地说："医生说了，
我这是急性肠胃炎引起的心律不齐，很危险的。"护工大妈在旁边附和："是啊，
老人家身体虚弱，一个小毛病都可能要命。你这儿媳妇，要多体贴点。
"我朝护工大妈笑了笑："大妈，麻烦您出去一下，我跟我婆婆说几句话。
"等护工大妈出去，我关上门，走到王秀英床边坐下。"妈，我有话跟您说。
"王秀英见我这么正式，也收起了装病的样子："什么话？""从今天开始，
我不会再照顾您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您住院需要人陪护，让浩然请假，
或者叫浩威回来。"王秀英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我说我不伺候您了。
"我重复了一遍，"您儿子那么孝顺，让他们来照顾您。""方雨晴！你疯了吗？
"王秀英猛地坐起来，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样子，"我是你婆婆！照顾我是你的义务！
""法律上没有这个义务。"我掏出手机，调出法律条文，"《婚姻法》规定，
夫妻双方都有赡养各自父母的义务。注意，是各自父母。我只需要赡养我爸妈，
您是李浩然的妈，他来赡养。"王秀英气得脸都绿了："你跟我讲法律？我告诉你，
只要你嫁进李家一天，就得按我们家的规矩来！哪有儿媳妇不伺候婆婆的？
""那您儿媳妇多了去了，小叔子李浩威的女朋友张美美，让她来伺候您啊。
""她还没过门呢！""那就让李浩威赶紧跟她结婚，这样您就有人伺候了。"我站起身，
"反正我是不会再照顾您了，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王秀英急了："雨晴，你不能这样！
浩然要上班，浩威在外地工作，我身边没人照顾怎么办？""请护工啊。"我指了指门外，
"刚才那位大妈不就是护工吗？一天一百八，二十四小时照顾，
比我这个免费劳动力专业多了。""一天一百八？"王秀英心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一个月就要五千多！太贵了！""您每个月的退休金三千，李浩然给您一千，
李浩威孝顺的话再给点，凑个护工费还是够的。"我拿起包准备走，"实在不够就卖点东西，
您那些金镯子金项链的，随便卖一个就够半年护工费了。
""那些金首饰是我要留给浩威娶媳妇的！不能卖！"王秀英脱口而出。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着她："李浩威娶媳妇要用您的首饰，李浩然娶媳妇您给了什么？
"王秀英被问得哑口无言。我冷笑一声："妈，您心里最疼的是小儿子，这我知道。
但您别把我当傻子，什么事都想让我免费干。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雨晴，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王秀英的眼泪掉了下来，"以前你多孝顺啊，什么事都抢着干。
现在怎么这么狠心？"看着她哭，我心里没有一丝波动。前世我被她的眼泪骗了十年，
这一世，我只想说一句话。"妈，您这演技，送您去横店都能拿影后。"我转身往外走，
"记得叫李浩然来照顾您，别总想着使唤我。"走到门口，
我听见王秀英在背后大声哭喊："方雨晴！你这个白眼狼！我要告诉浩然，让他休了你！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休了我？这一世，是我要休了李浩然。3刚出医院门口，
我的手机就响了。李浩然的号码。"雨晴！你对妈说什么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血压都升高了！"李浩然在电话里咆哮。我掏了掏耳朵："我就说了一句话，我不伺候她了。
""你疯了吗？妈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她就是个急性肠胃炎，
挂两天水就好了。装什么装？"我冷冷地说，"你要是真心疼你妈，就请假去照顾她。
别指望我。""我不能请假！这个月业绩还没达标，请假要扣奖金的！"李浩然急了，
"你反正在公司也就是个文员，请假影响不大。""影响不大？"我笑了，"李浩然，
你知道我这个月的业绩奖金是多少吗？""能有多少？""八万。"我报出数字，
"我这个月签了三个大客户，奖金八万。你觉得我为了伺候你妈，放弃八万块值得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李浩然结结巴巴地问："八...八万？真的假的？
""你可以问我们部门经理。"我走到地铁站，"所以现在你觉得谁更应该请假？
"李浩然又沉默了。他每个月的基本工资五千，奖金最多一两千，全年收入也就八九万。
我一个月的奖金就抵得上他快一年的收入。"可是...可是我是男人，我要赚钱养家。
"李浩然的声音明显没了底气。"养家？"我冷笑，"这三年来，房贷车贷都是我还的，
家里的大头开销也都是我出的。你养了什么家？
""我...我也有出钱...""你出了什么钱？每个月给你妈一千块生活费？
还是给你弟弟五千块零花钱？"我走进地铁，"李浩然，我们算笔账。这三年来，
我每个月给这个家的钱是一万五，你给了多少？"李浩然哑口无言。"算不出来是吧？
我帮你算。"我在地铁上找了个座位坐下，"你每个月工资到手六千左右，给你妈一千，
给你弟弟五千，自己还要花钱买烟买酒，每个月能给家里的钱不超过三千。""雨晴，
你这样算不对...""哪里不对？"我打断他，"三年来，我给这个家投入了五十四万，
你投入了不到十万。现在你告诉我，谁更应该为了照顾你妈牺牲工作？
"李浩然彻底说不出话了。过了好久，
他才小声说："可是妈真的需要人照顾...""那你照顾啊。
"我看着地铁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你是她亲儿子，你不照顾让我照顾，合适吗？
""我...我真的不能请假...""那就请护工。"我的耐心彻底用完了，"李浩然，
我最后说一遍。我不会再伺候你妈了，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要是实在觉得我不孝顺，
那就离婚。我求之不得。""离婚？"李浩然的声音尖利起来，"雨晴，你怎么能说离婚？
我们是夫妻！""夫妻又怎么样？"我冷冷地说，"夫妻就意味着我要当你们家的免费保姆？
意味着我要把自己的父母抛在一边，去伺候你的父母？""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我站起身，准备下车，"李浩然，我告诉你，这一世我不会再当傻子了。你妈的病，
你自己想办法。"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手机立刻又响了起来。我看都没看，直接关机。
4第二天上班，我刚到公司，前台小美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雨晴姐，有人找你。
""谁啊？""一个大婶，说是你婆婆。在会议室等着呢。"小美压低声音，
"看起来气势汹汹的，你小心点。"我皱了皱眉。王秀英竟然追到公司来了？
走到会议室门口，我看见王秀英正坐在里面，身边还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是李浩然的小姨，张桂花。这女人最爱管闲事，嘴巴也最毒。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妈，小姨，你们怎么来了？"我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王秀英一看见我就红了眼圈："雨晴啊，你昨天是不是气糊涂了？怎么能说那种话呢？
"张桂花在旁边添油加火："雨晴，你这样做不对。秀英姐是你婆婆，你就算再有意见，
也不能在她生病的时候撂挑子啊。""我没有撂挑子。"我坐下来，语气平静，
"我只是实事求是地说，照顾妈是浩然的义务，不是我的。""什么义务不义务的？
"张桂花摆摆手，"你们年轻人就爱讲这些大道理。婆婆媳妇，本来就是母女关系。
哪有女儿不照顾母亲的？""小姨，那您女儿照顾您婆婆吗？"我反问。
张桂花愣了一下："我女儿...她婆婆身体好，不需要照顾。""如果她婆婆生病了呢？
""那...那当然要照顾了。"张桂花说得有些心虚。我笑了笑："小姨，
您女儿结婚五年了吧？这五年来，她照顾过她婆婆几次？
"张桂花的脸有些红："这...这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看向王秀英，"妈，
您觉得小姨的女儿应该照顾她婆婆吗？"王秀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很清楚，
张桂花的女儿从来没照顾过婆婆。那女孩嫁的是富人家，婆婆有专门的保姆。"雨晴，
你别转移话题。"张桂花有些恼羞成怒，"我们今天来是跟你讲道理的。
秀英姐把你当亲女儿看待，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当亲女儿？"我差点笑出声，"小姨，
您知道这三年来，妈给我买过什么吗？"张桂花愣住："买什么？""什么都没买。
"我掰着手指数，"结婚三年，她给我买过的最贵的东西是二十块钱的润肤霜。
还是过年的时候，看我手干裂了才买的。"王秀英的脸涨红了："雨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计较？""我计较？"我看着她，"妈，您给小叔子买过什么？
"王秀英不说话了。我继续说："iPhone 12，一万块。名牌运动鞋，三千块。
名牌衣服，数不清多少件。这些您都记得吗？""那是我儿子..."王秀英小声辩解。
"对，那是您儿子。我不是。"我站起身，"所以请您不要用对待儿子的标准来要求我，
也不要指望我像儿子一样回报您。"张桂花在旁边帮腔："雨晴，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秀英姐待你不薄...""不薄？"我打断她，"小姨，要不我们算算账？这三年来，
我给这个家花了多少钱，妈给我花了多少钱？""算账？"张桂花不屑地笑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俗气？一家人算什么账？""对啊，一家人不算账。"我点点头，
"那为什么妈生病了，要我出钱出力？李浩然是她儿子，让他照顾不行吗？
"王秀英终于忍不住了："浩然要工作！要赚钱！""我也要工作，也要赚钱。
而且我赚得比他多。"我看着她们，"你们总是觉得女人的工作不重要，
女人就应该围着家庭转。凭什么？"张桂花气得直拍桌子："方雨晴！你这是什么态度？
跟长辈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什么态度？实话实说的态度。"我也不客气了，"小姨，
您今天来是想说服我继续当免费保姆吗？我告诉您，不可能。""你..."张桂花指着我，
手指发抖。这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我的部门经理何姐推门进来："雨晴，
客户在等你，你还有五分钟。"看见会议室里的情况，何姐皱了皱眉："这是...？
""我家里人。"我起身整理衣服，"妈，小姨，我要工作了。你们慢慢聊。
"何姐看了看王秀英和张桂花，又看了看我，什么都没说，退了出去。"雨晴！你给我坐下！
"王秀英猛地站起来，"这件事还没谈完呢！""已经谈完了。"我走到门口，
回头看着她们，"我不会再照顾您了，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走出会议室，
我听见张桂花在后面骂骂咧咧："什么东西！翅膀硬了就不认人了！秀英姐，
你就不该对她这么好！"王秀英哭着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儿媳妇..."我冷笑一声，
大步走向客户接待室。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被道德绑架。5下班回到家，
李浩然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满是烟蒂。看见我进门，他立刻站了起来："雨晴，
妈和小姨今天去你公司了？""去了。"我放下包，走向厨房，"然后呢？""然后什么？
"李浩然跟在我后面，"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说什么？"我打开冰箱，
拿出一盒牛奶，"你妈和你小姨想让我继续当免费保姆，我拒绝了。就这样。
"李浩然急了："雨晴，你怎么能拒绝？妈都亲自去求你了！""求我？"我差点笑出声，
"李浩然，你对'求'这个字有什么误解吗？"李浩然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妈今天是来求我的吗？"我转身看着他，"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副我欠了她八百万的样子！""妈可能是表达方式不对...""表达方式不对？
"我冷笑，"李浩然，你妈今天当着我们经理的面，说我不孝顺，说我忘恩负义。
这叫求人吗？
"李浩然的脸色有些尴尬："妈可能是急糊涂了...""急糊涂了就可以到我单位闹事？
"我的火气上来了，"李浩然，我告诉你，今天何经理已经对我有意见了。
如果影响到我的工作，我跟你没完！""不会的，不会的。"李浩然连忙摆手，"你想多了。
""想多了？"我拿出手机，翻出微信聊天记录，"你自己看看，何经理怎么跟我说的。
"李浩然接过手机，看见何经理发来的消息：雨晴，家庭和工作要分清楚。
公司不是解决家庭矛盾的地方。他的脸瞬间白了："这...这怎么办？""怎么办？
"我抢回手机，"管好你妈！别让她再来我单位闹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李浩然连连点头，"我会跟妈说的。"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李浩然看了一眼号码，
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是小威。"他接通电话："喂，
小威..."电话那头传来李浩威愤怒的声音："哥！你搞什么鬼？
妈住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我想着你在外地，
不想让你担心...""不想让我担心？"李浩威的声音更大了，"我是妈的儿子！
妈住院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小威，你别激动，妈就是小毛病...""小毛病？
"李浩威打断他，"我刚从医院回来！妈哭得那个样子，你没看见吗？
都是方雨晴那个贱人气的！"听到"贱人"这个词，我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李浩然看了我一眼，连忙说："小威，别这么说嫂子...""嫂子？她配吗？
"李浩威毫不客气，"妈住院了她不照顾，还气得妈血压升高。这种女人留着干什么？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