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服务员来问过3次什么时候上菜，我都尴尬地一再推延。

等人终于到的时候，副驾驶上的女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哥哥姐姐们好，我是沈总秘书部新来的实习生，也是清大在读研究生。”

我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男人，他只是淡淡朝女孩抬了抬下颌。

“跟上。”

“这位就是沈总妻子吧？姐姐你好！我叫柯悦，你和沈总一样叫我小悦就行。”

女孩的笑容利落大方，声音明亮高昂，向我伸出一只手来。

今天是几个昔日好友的局，我原本打算拒绝，却没想到沈凌砚竟然同意了。

这是结婚以来，他第一次以我丈夫的身份陪我会客。

所以这顿饭，我做足了准备。

可没想到他竟然带了个俏生生的女人，让我刚才在餐桌上佯装的幸福变得无比可笑。

所有人都在看我会如何抉择。

最终我只是犹豫了两秒，然后伸手与她握上：“你好。”

入席时，她自然地坐到沈凌砚的右侧。

在座的所有人都私底下交换了几个眼神，对我投来怜悯的目光，直到有人小声开口：“丁薇，不介绍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柯悦忽然起身，斟满一杯酒。

“抱歉，我先借花献佛一下。”

“这杯我敬沈总，从一个月前跌跌撞撞进入沈氏，沈总为我破了很多先例，可我还是因为失误导致了今天的会议延迟，我真的非常抱歉！”她说完就仰头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眼眶里明显湿润。

然后又很快斟上第二杯。

“这杯敬大家，今天害得沈总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迟到，又耽误了大家吃饭时间，我的问题很大，所以先自罚一杯。”

众人面面相觑，而我始终安静地坐在位置上。

女孩没有停下的迹象，继续斟了第三杯。

“这杯我要敬姐姐，第一次见面有点唐突所以也没带礼物，下次一定补齐。

希望以后我们各自在生活和工作中能为沈总共同效力，如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也——”坐在一旁不怒自威的男人终于沉声开口：“小悦，不用你做这些，坐下。”

“可是沈总……”他将一杯面前的白水递给她：“喝酒伤身。”

我心底忍不住一凉，两年前在他的生日宴会上，我被他的朋友灌得快不省人事，他只是淡漠在一旁品茶欣赏。

我还记的那时候他嘴角勾起的嘲讽弧度：“没事，她能喝。”

那次我喝到胃吐血，胃粘膜受损，直到今天胃碰了酒精也会很不舒服。

柯悦接过水杯坐下，脸上的红晕似是醉了半分。

我平静地向大家介绍沈凌砚的身份，有人开始毕恭毕敬地敬酒，没有一人针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提出异议。

他状无波澜地接受着，他人干了杯，他也只是轻抿——长期身居高位的他从来不需要给任何人笑脸。

他能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明明是一场聚会，却硬生生变成了一场应酬，席间柯悦试图替沈凌砚挡酒，男人将她的杯子按下，抬眸朝我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