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临终把百亿家产留给了养子江淮:“他更懂这个家。”我这个真孙子只分到五千万现金。
全家都在等我的笑话,江淮更是派人砸了我的小公司。他们不知道,我早就是海外金融巨鳄。
三个月后江淮搞砸百亿项目,我以神秘投资人身份收购***。
董事会上我摘下口罩:“堂哥,你办公室的茶不错。”江淮瘫坐在地时,
助理递来爷爷的加密遗嘱:“真继承人是江砚,养子是磨刀石。”我笑着打开家族群,
发出最后一条消息:“游戏结束。”1心电监护仪单调而急促的蜂鸣,像一把生锈的锯子,
在VIP病房凝滞的空气里反复拉扯。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发苦,
混着若有似无的、生命将尽时的衰败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厚重的丝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从缝隙里漏进一丝城市傍晚的浑浊光线,
给昂贵的红木家具和墙上价值不菲的油画镀上一层死气沉沉的暗金。病床上,江镇雄,
这位在商海沉浮半个世纪、以铁腕和深不可测著称的江家老太爷,
瘦得只剩下一把嶙峋的骨头,深深陷在雪白的被褥里。枯槁的手背上,
蜿蜒着青紫色的输液管,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无声地注入这具即将油尽灯枯的躯体。
他的眼皮沉重地耷拉着,呼吸微弱而艰难,每一次吸气都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然而,
当病房门被无声推开,他浑浊的眼睛却猛地掀开一条缝。那目光不再锐利如刀,
却像深潭底部最后翻腾的、带着粘稠湿气的淤泥,
缓慢而沉重地扫过病床前黑压压站立的众人。他的两个儿子,江文瀚和江文涛,面容紧绷,
眼神复杂难辨,既有对父亲即将离去的哀伤,更深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他们的妻子则垂着眼,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哀戚。几个江家旁支的代表,姿态恭敬,
目光却游移不定,像探照灯般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丝动静。所有人的视线焦点,
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两个年轻男人身上。左边,江淮,江镇雄的养子,
也是他亲自带在身边栽培了二十年的“假少爷”。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
身姿挺拔如松,站在离病床最近的位置。英俊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沉痛与担忧,薄唇紧抿,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巨大的悲伤。
只有那双垂在身侧、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手,
泄露了内心深处翻涌的惊涛骇浪——那是极致的渴望即将得逞前的战栗。他微微倾身,
姿态是无可挑剔的孝子模样,低低唤了一声:“爷爷。”右边,江砚,江镇雄唯一的亲孙子,
真正的血脉。他穿着随意,一件看不出牌子的深色连帽卫衣,双手插在裤袋里,
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离人群有几步距离。病房里沉重压抑的气氛似乎与他无关,
他半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
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默剧。
对于病床上那位掌控他命运、却也疏离了他整个童年的祖父,他连一声呼唤都欠奉。
仿佛他不是置身于生死离别的现场,而是某个嘈杂剧场的后排观众。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
压得人胸口发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那最终落下的权杖。
“咳…咳咳……”江镇雄喉咙里发出一阵破风箱般的呛咳,身体随之剧烈地抽搐了几下。
守在一旁的家庭医生立刻上前,熟练地为他顺气,又调整了一下氧气面罩的位置。
这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似乎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元气,也让病房里的空气更加稀薄。
他艰难地抬起枯枝般的手,指尖颤巍巍地指向床头柜上那个嵌着家族徽记的紫檀木匣子。
那动作极其轻微,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每个人心头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了那个匣子,仿佛里面装着决定生死的符咒。首席律师陈肃,
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刻板如大理石像的中年男人,立刻会意。他上前一步,
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匣子,取出里面一份用火漆封缄的文件。
火漆上印着的,正是***繁复威严的族徽。“咳…咳…”江镇雄的喘息更加急促,
浑浊的目光费力地聚焦在江淮脸上,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有审视,有托付,
甚至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悲悯?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肺叶里挤出来,
带着血沫:“江氏…核心…股权…集团…掌控权…”他艰难地喘息着,
目光扫过脸色瞬间惨白又迅速涨红的江淮,最终落在那份遗嘱上,
“全部…交予…江淮……”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被瞬间打破,空气里炸开了无形的涟漪。
“他…”江镇雄的视线艰难地转向角落里的江砚,那眼神冰冷而疏离,
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更懂…这个家…”江淮紧绷的身体猛地一震,
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冲垮的狂喜瞬间攫住了他!他强行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呐喊,
眼眶瞬间泛红,迅速涌上一层薄薄的水光,是激动,更是胜利的宣告。
他猛地单膝跪倒在病床边,双手紧紧握住祖父那只冰冷枯槁的手,声音哽咽而坚定:“爷爷!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一定不负您所托!用我的一切守护好江氏!”他挺直了背脊,
目光扫过在场神色各异的众人,尤其是角落里的江砚,那眼神深处,
是无法掩饰的得意与轻蔑。江文瀚和江文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嘴唇翕动着,
似乎想说什么,但在父亲那最后威严的逼视下,终究没敢出声。
他们的妻子则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眼神。旁支的几位代表,目光闪烁,
迅速在心里重新评估着站队的筹码。陈肃律师清了清嗓子,声音平板无波,
继续宣读:“…江砚先生,获得现金五千万,
以及位于城郊的‘清溪苑’别墅一套、梧桐路商业街商铺三间。”五千万现金。一套别墅。
三间商铺。在普通人眼里,这已是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天文数字。但在这间病房,
在这代表着数百亿江氏帝国的继承权面前,这无疑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一种***裸的羞辱和放逐。无数道目光,带着怜悯、嘲弄、鄙夷,如同无形的针尖,
齐刷刷地刺向角落里的江砚。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喧嚣,那是无声的奚落和尘埃落定的窃笑。
江砚终于动了。他缓缓抬起头,那张年轻而轮廓分明的脸上,
竟没有丝毫预想中的震惊、愤怒或失落。他甚至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那弧度清晰而平静,
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释然。他迎着江淮那毫不掩饰的、胜利者俯瞰败犬的目光,
缓缓地、清晰无比地吐出四个字,声音不大,
却奇异地穿透了病房里所有的杂音:“正合我意。”话音落下的瞬间,
病床上的心电监护仪猛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长鸣!
“滴————————”屏幕上原本微弱起伏的绿色线条,
彻底拉成了一条冰冷、笔直、毫无生机的直线。江镇雄,江氏帝国的缔造者,阖上了双眼。
病房里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压抑的、混乱的哭声和呼喊。
医生护士冲上前进行最后的、徒劳的抢救。混乱中,
江砚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那张已然失去所有温度的脸。
祖父临终前那句冰冷刺骨的“他更懂这个家”,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心底最深、最隐秘的角落。那里,早已是一片冻土。他微微垂下眼睑,再抬起时,
眸底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悲伤,没有留恋,只有一片漠然。他无声地转过身,
拨开身前挡路的、不知是哪位哭天抢地的亲戚,身影如同投入深水的墨滴,
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病房外走廊昏暗的光影里,将那场属于胜利者的哀荣与属于失败者的喧嚣,
彻底甩在了身后。2江家老宅的灵堂,巨大的“奠”字在惨白灯光下透着一股沉重的死气。
空气里弥漫着香烛燃烧的浓重气味,混合着昂贵的白菊散发出的、近乎***的甜香。
低沉哀婉的丧乐如同背景噪音,循环往复,钻进耳朵,黏在心上。
黑压压的人群穿着肃穆的深色衣服,低声交谈,交换着眼神。
他们是商界的巨鳄、政坛的要员、名流显贵,每个人的脸上都精心雕刻着哀戚与惋惜,
眼神深处却无一例外地闪烁着精明的算计。这里是权力交接的舞台,每一滴鳄鱼的眼泪,
都标着价码。江淮一身纯黑的手工西装,臂缠黑纱,胸口别着素白的绢花,
俨然成了这场葬礼的中心。他站在灵堂最前方,身姿挺拔,接受着络绎不绝的吊唁者。
他的神情悲恸而克制,眼底深处却燃烧着一种难以抑制的亢奋。每当有人紧握他的手,
低声说着“节哀顺变,江氏未来就靠你了”之类的话时,他微微颔首,肩膀绷得更直,
仿佛已经将这庞大的帝国扛在了肩上。他的目光,如同盘旋的秃鹫,时不时地扫过灵堂角落。
江砚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连帽衫,与周围格格不入。他独自靠在一根冰冷的罗马柱旁,
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水。没有哭泣,没有哀容,平静得像个局外人。
他刻意将自己隐藏在人群的阴影里,避开那些或同情或嘲弄的视线。“啧,看看那位真少爷,
跟没事人似的。老爷子尸骨未寒,他就这态度?”“拿了五千万就满足了?眼皮子也太浅了!
到底是流落在外头长大的,上不得台面。”“可不是嘛,老爷子眼睛毒啊,
知道谁才是能挑大梁的。江淮少爷这些年跟在老爷子身边,言传身教,那气度,那手腕,
一看就是当家人的料!那个江砚?算什么东西!”“听说老爷子给他那点东西,
还不够江淮少爷买个游艇的零头呢!打发叫花子呢!”“小声点…不过,看着是挺解气的。
一个野路子回来的,凭什么跟江淮少爷争?”窃窃私语如同细密的毒针,
从四面八方钻进耳朵。那些自以为压低的议论,清晰地落在江砚耳中,
也落在刻意走近的江淮耳中。江淮端着两杯香槟,步履沉稳地走了过来,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悯与关切。他停在江砚面前,将其中一杯递过去,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周围竖起耳朵的人听得真切:“阿砚,节哀。爷爷走了,我们…更要互相扶持。
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哥开口。”他刻意强调了“哥”字,姿态放得很高,
俨然已是江家新主。江砚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江淮脸上,没有去接那杯象征性的香槟。
他的声音很淡,像拂过水面的微风:“难处?暂时没有。五千万,够花了。
”这话落在旁人耳中,是破罐破摔,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
人群中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江淮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眼底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他强忍着,挤出一丝兄长的宽容:“阿砚,别说气话。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样吧,”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声音略微提高,带着施舍的意味,
“清溪苑那套别墅环境是好,但离市区太远,你一个人住着也不方便。
我在市中心还有套小公寓空着,地段不错,你先搬过去住着?也方便些。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看看,江淮少爷多大度!”“这才是当家人的心胸啊!
那小子真是不识好歹!”“给他台阶都不知道下,活该被老爷子放弃!
”江砚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加深了些许,他看着江淮那双极力掩饰着得意和算计的眼睛,
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不用。”他放下手中的水杯,玻璃杯底磕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
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在江淮骤然阴沉下来的目光和周围人更加露骨的鄙夷注视下,
江砚双手插回卫衣口袋,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灵堂外走去。那挺直的背影,
穿过层层叠叠穿着昂贵丧服的人群,穿过弥漫的香烛烟雾,
穿过无数道审视、讥讽、怜悯的目光,像一柄沉默而锋利的刀,划破了这场虚伪的葬礼,
径直投入外面沉沉的夜色之中。身后,是江淮瞬间捏紧的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江砚那油盐不进、毫不在乎的姿态,
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他感到一种失控的烦躁和被冒犯的怒火。那背影,
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刚刚到手的、看似辉煌的一切。3两个月后。梧桐路商业街。
这条街位于城市的老城区边缘,算不得最繁华,却也人流熙攘。街道两边是林立的店铺,
大多是些平价的餐饮、便利店和小本生意的门脸。江砚分到的那三间商铺位置尚可,毗邻着,
门脸不算大。其中一间,被简单粗暴地改装成了“砚茶”。招牌是廉价的喷绘布,红底白字,
设计毫无美感可言,透着一股浓浓的草台班子气息。
店门口摆着两张塑料小圆桌和几把折叠椅,被午后的阳光晒得褪色发白。店内空间狭窄,
只够放下一个小小的操作台和一个冷柜。
一个穿着印有“砚茶”字样廉价围裙的年轻女孩正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封口机,
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店里弥漫着廉价的奶精和糖浆混合的甜腻气味。
几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挤在小小的柜台前,叽叽喳喳地点着奶茶。江砚本人,
就坐在门口那张最廉价的塑料折叠椅上。他没穿什么名牌,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
一条普通的牛仔裤。他微微后仰靠着椅背,两条长腿随意地向前伸着,
脚上是一双看不出牌子的运动鞋。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他眯着眼,
手里捧着一杯店里最便宜的珍珠奶茶,塑料吸管被他无意识地咬得扁扁的。
他整个人透着一种懒洋洋的、无所事事的颓废感,像极了被家族放逐后彻底摆烂的纨绔子弟。
街对面,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A6静静停在树荫下。深色的车窗玻璃贴着单向膜,
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后座上,江淮靠坐着,昂贵的定制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他隔着车窗,
冷冷地注视着对面那个捧着廉价奶茶、坐在破塑料椅子上的堂弟。助理小张坐在副驾,
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些资料。“这就是他搞出来的‘事业’?
”江淮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砚茶’?
卖五块钱一杯的糖水?真是出息了。”他指尖轻轻敲击着真皮扶手,“花了多少?
”“根据注册信息和初步了解,启动资金大约五十万。”小张的声音平板无波,
“主要就是装修、设备、原材料和前期的人工。他动用了分得现金的一部分。”“五十万?
”江淮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老爷子给他的五千万,他就这么糟蹋?
看来是真没打算好好活了。”他顿了顿,眼神更加阴鸷,“不过,这名字听着就碍眼。
‘砚茶’?他还想沾点江家的光不成?”小张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等着指示。
江淮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牢牢钉在对面那个颓废的身影上。
江砚那副彻底放弃挣扎、在尘埃里打滚的样子,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一丝快意,反而像一根刺,
扎得他浑身不舒服。凭什么?凭什么他江砚可以这么不在乎?
凭什么他江淮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才得到的一切,在江砚眼里仿佛一文不值?
这种被无视、被轻视的感觉,比任何直接的挑衅都更让江淮怒火中烧。
他需要看到江砚的狼狈,看到他的崩溃,看到他跪地求饶!
他要彻底碾碎江砚那点可怜的、虚假的平静!“他以为躲在这种地方卖奶茶,
就能置身事外了?”江淮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冰冷的残忍,“天真。让他清醒清醒。
”他微微侧过头,眼神示意了一下小张:“去,给我们的‘江老板’送份开张大礼。动静,
搞大一点。”小张心领神会,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而清晰地吩咐了几句。
大约十分钟后。几辆没有任何标识的破旧面包车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猛地从街角冲了出来,带着一股蛮横的气势,吱嘎一声急刹在“砚茶”门口!
车门哗啦一声拉开,跳下来十几个身材魁梧、穿着廉价工装的男人。他们剃着板寸,
眼神凶狠,胳膊上肌肉虬结,露出的皮肤上隐约可见青色的纹身图案。
领头的是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光头,眼神凶戾,手里拎着一根手臂粗的实心木棍。“谁是老板?
”刀疤脸一脚踹翻了门口一张塑料小桌,劣质塑料碎裂的声音刺耳无比。
店里的女店员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奶茶杯啪地掉在地上,奶褐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几个学生也惊恐地后退,挤在一起。坐在门口的江砚动作一顿,慢慢抬起头,
眯着眼看向这群不速之客。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无惊恐,也无愤怒,
只有一种被打扰了清静的、淡淡的不耐烦。“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不高,
甚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干什么?”刀疤脸狞笑一声,木棍指向江砚,“小子,
听说你挺横啊?占着这么好的位置卖糖水?懂不懂规矩?这条街,是我们彪哥罩的!
想在这儿开店,问过我们彪哥没有?交保护费了吗?”他身后的混混们立刻鼓噪起来,
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什,钢管、木棍敲打着地面和墙壁,发出砰砰的闷响,气势汹汹。
“保护费?什么彪哥?没听说过。”江砚依旧坐着没动,
甚至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杯底最后一点奶茶,塑料吸管发出空响的“嘶嘶”声。
那副完全没把眼前凶神恶煞放在眼里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刀疤脸。“妈的!给脸不要脸!
”刀疤脸怒骂一声,手中的木棍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向江砚面前那张唯一完好的塑料桌!
“砰!!哗啦——!”脆弱的塑料桌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桌上的奶茶杯也滚落在地,
污渍一片狼藉。“给我砸!把这破店给老子砸了!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刀疤脸咆哮着,率先抡起棍子砸向“砚茶”那廉价的玻璃门!“哗啦啦——!
”玻璃应声而碎,晶莹的碎片如同爆裂的水晶,四处飞溅!
店内顿时响起女店员惊恐至极的尖叫和学生的哭喊声。混混们如同饿狼扑食,蜂拥而入!
操作台上的封口机、搅拌器被粗暴地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冷柜的玻璃门被砸碎,
掀翻、踩烂;墙壁上刚刚贴好的、印着“买一送一”字样的简陋海报被撕得粉碎……顷刻间,
小小的奶茶店被彻底摧毁,变成了一片狼藉的垃圾场。
整个过程粗暴、迅速、充满了毁灭的***。混混们一边打砸,一边发出嚣张的哄笑和叫骂。
江砚始终坐在那张唯一的塑料椅上,纹丝不动。飞溅的玻璃碎片擦着他的裤脚划过,
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手里还捏着那个空了的奶茶杯,塑料吸管被他咬得彻底变形。
他冷眼旁观着这场针对他的、精心策划的闹剧,看着那些廉价的东西被砸烂、踩碎。
阳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另一半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直到刀疤脸砸得差不多了,
带着手下耀武扬威地离开,面包车嚣张地扬长而去,留下一街的狼藉和惊魂未定的人群。
江砚才缓缓站起身。他环顾四周,看着满地狼藉的碎片、泼洒的原料、被踩烂的桌椅。
女店员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脸上挂着泪痕。几个学生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大的波澜,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眸,
在扫过店铺招牌上那个歪歪扭扭的“砚”字时,掠过一丝极其冰冷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