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恨不得她早些去死！”
“卫姝！”
沈君彦怒斥了一声，满眼失望。
“这一切与柔儿何干，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何时变得这般小恶毒了？！”
宋千柔的命是命。
我阿娘的命便被他们视为草芥。
“那我阿娘呢？她又何其无辜？”
我红着眼喊出声。
沈君彦移开眼，不为所动：“岳母年纪大了，本就病入膏肓，她的命与柔儿的命怎能相提并论。”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只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看清过他。
这时，宋府有人来报，还魂仪式已经准备就绪。
我擦去眼泪，最后一次问沈君彦：
“你确定要让我救宋千柔？”
沈君彦见我答应，一心念着还魂事宜，只是敷衍了几声。
“姝儿，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别闹脾气了，柔儿绝对不能出事。”
我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
既然他这么想救一个催命符，那我便成全他。
2.
刚踏入宋王府，我脖颈间的骨笛玉坠突然变得异常滚烫。
这玉坠是巫族圣物，既能占卜，也能通晓阴阳。
我用通灵之术多次，它从未出现过这么剧烈的反应。
看来，宋千柔的病跟我猜测的一样。
沈君彦一心念着宋千柔，所以并未注意到我的异常。
隔着屏风，隐隐可见榻上一道绝美人影。
“阿彦.....”
听到呢喃声，沈君彦顾不得男女有别，冲上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我则被人死死挡在门口。
“你便是来给郡主还魂的哭丧女？”
“啧，脏死了，谁允许你进来的，郡主闻不得臭味，还不快滚出去。”
宋千柔的奶娘打量了一眼我满身血污的模样。
也不知道有没有认出我，捂着鼻子让人将我轰出去。
我抬眼看向沈君彦。
他满心满眼只有宋千柔，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
自嘲一笑，不再留恋地转身出去。
这次招魂比以往都更加艰难，我到底还是低估了宋千柔身上带来的反噬。
王府里的人没见过这般的哭丧。
在不远处围了一圈，调笑着的窃窃私语。
我强忍着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痛，一直哭到后半夜，直到最后两行血泪流出。
“郡主醒了——”
房内传出一声高呼，我也再也撑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
再醒来，是被一股刺鼻的味道惊醒。
下人一把将我粗鲁地拽到地上。
拿着艾叶疯狂朝我身上抽打。
她们捂着口鼻面露嫌弃，好像我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拼命想反抗，却不知被谁一脚踹向膝盖，力度大的险些要踹断骨头。
“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见到郡主还不知道下跪！”
“奶娘，莫要吓着卫姝姐姐了。”
宋千柔披着锦缎款款而来。
奶娘冷哼一声，用鼻孔瞧我，满脸不屑。
“郡主，她一个低贱的哭丧女怎配您叫一声姐姐？也不嫌晦气。”
宋千柔挑了挑眉，居高临下地看我。
她连手也没抬，便有人扯着我的头发往地上磕头。
“郡主是未来的侯府主母，你一个低贱的妾室，该学会怎么向主母行礼问安。”
额头传来剧痛，瞬间血肉模糊。
我挣扎不开，咬着牙喊道：